“夏如柳！”
万灵之师面目狰狞，再次恶狠狠的开口道：“你既然都已经离开了，为什么还要回来？”
“既然回来，不帮我也就算了，你为什么却要反过来帮姜云！”
“难道，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？”
面对万灵之师的质问，夏如柳的面色有些苍白，但她依然用力的挺了挺胸膛，大声的回答道：“我为什么要离开，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！”
“我为什么要回来，你也同样应该知道！”
“再说，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万灵之师，只是他的一段记忆而已！”
“而且，你变得比真正的万灵之师更加的可恶，更加的让人讨厌，所以我不但不会帮你，我还要让你回归姜云师父的魂中！”
“哈哈哈！”
万灵之师被夏如柳的这番话，气的是怒极反笑：“是，我的确只是一段记忆，但你要知道，你我的过往，也只有我还记得！”
“姜云的师父，他对于你来说，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。”
“我，才是真正的万灵之师！”
夏如柳陡然愣住了！因为，对方说的是事实！身为缘法大帝，夏如柳比任何人都要清楚，两人之间的牵绊和缘法，归根结底，其实还是在于记忆。
当初那位真正的万灵之师，既然已经将他的全部记忆抽出，自然也就等于是将他和夏如柳之间的一切牵绊全都断开。
失去了记忆的那个人，不是万灵之师，而是古不老！没有了过去记忆的古不老，和夏如柳的确是没有任何的关系。
而眼前的这个人，尽管只是一段记忆的分魂，但却因为拥有全部的记忆，反而更接近于曾经的万灵之师。
此时此刻，夏如柳不禁扪心自问，自己，真的要帮助其他人，去对付眼前的万灵之师吗？
看着夏如柳满脸怔然之色，万灵之师明白自己的话打动了对方，脸上露出了柔和之意，声音也是轻柔了下来道：“如柳，你之前做的一切，我不怪你。”
“我们之间的事情，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，慢慢的去解决。”
“相信我，我们还是能够回到从前。”
“到时候，我会带着你，游遍这无尽天地，再也不会分开。”
“现在，你先退到一旁，我要先将姜云给解决了。”
对于两人的对话，听的清清楚楚的姜云，终于明白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。
夏如柳和万灵之师，曾经，应该是一对道侣！只不过，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，使得两人最终分开。
夏如柳更是毅然决然的斩断了她和整个道兴天地，所有生灵之间的缘法，离开了贯天宫，甚至有可能是离开了道兴天地。
可是，或许是因为万灵之师的实力要强过她，或许是她的心中还有着不舍，使得她和万灵之师间的缘法，斩断的不是那么彻底。
万灵之师，仍然保留着关于她的一份记忆。
而这记忆，对于夏如柳来说，就是系在她身上的那根缘法之线。
哪怕她飞得再高，飞得再远，只要这根缘法之线没有斩断，她就永远过不了她想要的那种自由的生活。
而她应该也是没有能力，在不看脸万灵之师的情况下去斩断这根线。
因此，她这次回归贯天宫的目的，就是要取回万灵之师和她之间的那段记忆，彻底斩断这根缘法之线。
从此之后，和道兴天地，真正再无任何的瓜葛。
说实话，在了解了这两位之间的恩怨纠葛之后，夏如柳如果在这个时候选择听从万灵之师的话，不再保护姜云，姜云也不会有丝毫的不满。
然而，夏如柳却是在犹豫了片刻之后，便仰起了头，看着万灵之师道：“我承认，你说的很有道理。”
“但是，你早就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你，不是我心中那个始终照顾着我的万灵之师！”
“你为了一己之私，为了抗衡道尊，为了打破这个局，竟然要牺牲整个贯天宫内所有生……”“够了！”
万灵之师蓦然发出一声暴吼，打断了夏如柳的话，脸上的神情再次变得狰狞起来道：“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。”
“看在过去的情分之上，我才对你一再忍让。”
“我最后警告你一次，你要再执迷不悟，我就真的不客气了。”
夏如柳凄然一笑道：“无所谓，我本来也属于你要牺牲的生灵之一。”
“今天，你要想伤害姜云，就先杀了我。”
“好，我成全你！”
万灵之师冷笑一声，抬起手来，倒也没有动用任何术法，就是直接一个巴掌，向着夏如柳扇了过去。
夏如柳也是伸手虚斩，想要以斩缘之术，斩断自己和万灵之师力量间的缘法。
但是，万灵之师显然对她的缘法之力极为了解，所以出掌的速度是快到了极致。
就听到“啪”的一声脆响，夏如柳已经被他的巴掌扇中，整个人都被打的飞了出去。
“哼！”
万灵之师也不去看夏如柳的状态，不等手掌收回，已经抬起脚来，向着姜云的道界，狠狠一脚跺了下去。
“斩！”
而他的耳边再次响起了夏如柳那轻微的声音。
斩缘之术，又一次的斩断了他和自己力量间的缘法。
“贱婢！”
万灵之师彻底的被激怒了，身形一晃，冲到了夏如柳的身边。
而夏如柳则是已经做好了准备，身形突然消失无踪。
就在夏如柳真的是用自己的生命拖住万灵之师的时候，姜云也是疯狂的进行着自己境界的最终突破。
其实，他的境界，早就可以突破结束。
但是因为他的突发奇想，不但耽搁了一些时间，而且更是让他改变了原先的想法。
此刻，他的体内，已经出现了一个完整的圆形。
但却并不是半边白色，半边黑色。
而且白色和黑色混合在了一起，看上去极为的混乱，没有丝毫的章法可言。
“啪！”
终于，万灵之师的手掌，一把掐住了夏如柳的脖子，将她从虚无之中，生生的拉了出来。
万灵之师的五官都是微微扭曲：“你的修行之路，缘法之力，全部都是我教给你的，在我面前，你还想逃！”
“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一心一意的只是修行缘法之力，就是因为我发现你对缘法有天赋，因为我准备等你缘法大成之后，将你的缘法之路占为己有。”
“可笑你还以为我对你特殊照顾，对你动了感情！”
“我是万灵之师，怎么可能对你动了感情！”
“当初我给你的一切，今天你就全部还给我吧！”
听着万灵之师的这番话，夏如柳都停止了挣扎，只是瞪大了眼睛，呆呆的看着他。
眼底深处，是掩饰不住的难以置信！她不知道，现在万灵之师所说的到底是真话，还是在故意骗自己。
“不重要了！”
夏如柳闭上了眼睛，轻声的道：“你说的对，我的一切，都是你给的，你将一切再拿回去，我们就彻底两清了。”
“嗡嗡嗡！”
就在夏如柳声音落下的同时，这个世界突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。
因为，姜云的道界，以极快的速度，显化而出。
并且，开始向着四面八方，蔓延而去。
姜云更是直接从梦境和道界之中，一步迈出，出现在了万灵之师的面前，伸出两指，并指为刀，朝着他和夏如柳之间，同样轻轻一斩。
他的声音也是在夏如柳的耳边响起：“别离，不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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