扈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就像是凡人里的得道高人吗?比凡人厉害点,但比不上修士。
铁生悲伤道:“连一个从没打过铁的女人都比我强,师傅肯定是被我气走的。”
扈轻无语,看不起谁呢,怎么就是个女人比你强?说不定就是我在打铁上天赋异禀呢。
心头一动,她的天赋在打铁?也不奇怪,她可是金火双灵根,金、火,可不就是打铁的标配嘛。说来,她在末世要觉醒时,滚烫火热似燃烧,难道她是火系异能?
这个问题,大概永远得不到答案了。
但,眼下,她喜欢打铁的感觉。
笑道:“铁生,明天我再过来。你把店里收拾一下,把材料、半成品、成品,凡人用的和修士用的,各归各类。”
她自然发令,铁生也就自然听从了:“你明天早点来啊。”
扈轻无语,看出来了,这孩子没生主心骨,得有人给他撑起来。
老师傅走得不放心啊。
扈轻把板车放在铺子里,回去路上逛了几家店买到些颜料,快到家的时候迎面碰上邻居妇人。
扈轻习惯的当看不见的要过去,谁知那妇人主动迎上来。
“扈娘子,回家呀。”
扈轻对上一张强挤笑容的脸,吓得不轻,这人莫不是被鬼附了身?
当没看见的擦身而过。老娘正气护体,一切妖魔鬼怪退避。
妇人扭曲了脸,一个破了相带着拖油瓶的小寡妇,若不是还有一手厨艺能拿得出手,她才瞧不上她。不止厨艺一点,这个小寡妇虽然老往外跑,但从没带过男人回来,应该是个清白的人,总比那个主动跑上门跟好几个男的不清不楚的小狐狸精强。
而且,小寡妇天天做好吃的三顿不停火,那就是手里有钱的。等人嫁过来,两家合一家,她不就白得一个做饭的下人还不用儿子辛苦养家了吗?
对,这买卖划算,她得赶紧找媒人说一说。
而扈轻不知道自己开了朵烂桃花急慌慌回到家:“花花,饿了没?”
岂止饿,还饿哭了。
扈花花眼睛下头的毛湿了一小片,闭着眼不看她。
扈轻好气又好笑,肉没养起来脾气先养大了。
“对不起,妈妈遇到点事才回来晚了,这就去给你做饭,想吃什么?大骨头还温着呢。不是我说你,你一个大男人,难道没人在家你还能把自己饿死?争口气站起来迈步走,灶台就这两步路,掀开盖就能吃。”
一边训一边自省:“是我没预料,以后再出门,一定把吃的放你嘴边。”
嘴边有牛奶,煮过的,现在凉透了,小东西一口没喝。呵,还挑上了。
拆了一盘肉放到少爷嘴边她才去下了一锅面条,端了面条进来见扈花花望着她,嘴边的肉一块没动。
顿时心软下来,责怪:“你先吃呀,小孩不能饿。”
说着话把面条放下,肉放进里头一拌,喂到扈花花嘴边。
扈花花惊呆,他做了个有礼貌的好孩子为什么还要逼他吃素?
老虎不吃素!
扈轻哈哈大笑:“必须吃,小孩子不能挑食。”
到底逼着他吃了面。
第二天一早,扈轻煮了肉粥,放了剁碎的菜叶,扈花花看了一眼里头的绿色果断闭上眼。可惜,没用,扈轻能掰开他的嘴巴灌。
这个时刻,非常痛恨自己的狗腿不给力。
扈轻给他煮了肉丸子,放在嘴边:“不定什么时候回来,别等我。”
昨晚她仔细回想了打铁时那种入迷的状态,很肯定不同于以往她痴迷于工作的感觉,那种感觉,怎么说呢,好似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一点上,又好似自己消失了一样,说不清楚。
她甚至做了一个打铁的梦,黑漆漆的空间里一团火一团铁,她挥着手臂抡啊抡...
第二天起来,神清气爽,浑身上下一点酸痛都没有。
这不科学。
扈轻想把这件事搞清楚。
按按狗头:“不要和我闹情绪,妈妈是在努力养家,养你和你姐。”
铁生见到她来,笑出两排大白牙,精气神看着倒是比昨天好些。
扈轻忍不住道:“铁生,你师傅走了你得把铺子撑起来,等你师傅回来让他看到你的本事。”
铁生没有这个雄心壮志,以前师傅在全听师傅的,现在师傅不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喘气。
扈轻问他:“你修炼吗?”
铁生说:“我是杂灵根,师傅说我力气大心思简单,就适合打铁。”
扈轻心道,我觉得也是。
又问:“你修为几层了?”
铁生:“炼气二层。”
啊,跟我家暖一个水平。
突然老母亲好自豪。
她说:“那你修炼去吧,我能用你这里的材料都试试吗?”
铁生:“行,你尽管试,我就在后头修炼。有人来我能听见。”
说完给她介绍铺子里的各种原材料,扈轻只觉这孩子心大到没有心,幸好不是自己的儿子。深深同情老师傅。
“诶,这炉子里的火不会熄灭吗?”
铁生道:“这是一脉地火,我师傅说,正经的修士炼器是看不上这样的地火的,也就只能在这个地界糊弄着打点小东西混口饭吃。”
扈轻咂舌,修士看不上的地火都能把铁块迅速烧红,那么修士用的火该是多厉害?
铁生到后面去修炼,扈轻挑了块很大的红铜烧红了当当当敲打起来,她不断调整站姿,双脚的前后、角度,腰腹手臂的发力,试图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。
渐渐周围一切暗下,她的意识沉浸,只看得到身边火,手下的铜,火的热量在她身边跳跃,照耀得她的发丝暗红发亮,反复锤炼的铜块倒映成她眼底的金光。
无数次的抡起,无数次的落下。
咔嚓,一声轻响令扈轻惊醒。
她才发现,手下的铜块已经变成拳头大的浅金色一团,而锤炼铜块的铁锤——竟然裂了!
扈轻愕然。
她稍微一思考,果断将铁锤放进炉火中烧,目光搜寻到另一柄铁锤,转身发现炉中铁锤竟然还没烧红。若有所思。低头看眼手中铁锤,分量与那一柄差不多,成色...她不懂。
等了大约半个小时,那柄裂了一丝缝的铁锤才被烧红。
她看了眼铁钳,没有变化,知道这铁钳不是她以为的普通铁钳,材料肯定不是凡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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