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望见高大的城门,第二次见,扈轻仍旧像个乡巴佬一样张大了嘴,这里的城门有多高?云飘低点就能碰着头。这里的城门有多厚?足以开设商业街。
上一次,青岩带着两人进城,扈轻心中忐忑,哪有心情细打量?这次,她驻足观望了个够。修真界真厉害啊。
出去没限制,除非城里发生什么事。扈轻背着竹篓出了城,出城道路有三条,她不知选哪个,往前头看着植被森森的方向去。
此时已经是午时时分,扈轻决定下次出门要更早,左右城中没宵禁,她早早来正好天亮出去。
走了很久也没见前后有一个人,扈轻知道别人都是用飞的,等以后她也飞。
已经走进树林里,果然如水心所说,路边就长着低阶灵植,可惜品相不好年份太小,挖回去也没人买。
扈轻停住脚步,往路一边浓密不透阳光的林子里望去,这里离着坊市并不远,水心说过,坊市附近不会有太危险的兽类。赌一把。
扈轻反手拿了药锄在手中,离开大路进了林子。
视野中一下没了阳光,空气温度下降好几度,扈轻一边心里念叨老天别灭我,一边耳听六路眼观八方。咦,好大一团银蒲草,绝大多数花苞还没开,正是入药的好时候。
确认四周没有危险动物的痕迹,扈轻果断蹲下挖挖挖,挖出一棵一捧大、根有手指粗的可入药的银蒲草。草会聚窝,她在附近找了找,眼睛晶亮,没想到老天果然优待她,她这是进了银蒲草的老窝了。隔着三四米的灌木矮树后,比这棵还要大的银蒲草有一大片。
这次出来单单挖这个就足够了,正好她赶着回去,耽搁太久怕进不了城。
银蒲草长在湿润丰厚的土壤里,植株整体相向,叶片呈束,新叶在中间萌生,老叶深绿色,新叶却是嫩黄的颜色,花期时会在叶片间长出很多条毛茸茸的银色花茎,花茎顶部只结一个花苞。主要药用部位便是根和花茎,有花未开的最好。
扈轻拣着花茎多还没开花的银蒲草挖,很快装满一篓,压了压,还能再装个几棵。这么一篓,怎么也能卖两块下品灵石吧。
自己又有收入了呢。
心情愉快的扈轻哼起小调,看着旁边一根毛茸茸的银色花茎,半起身几步过去蹲下,左手抓了花茎,右手挥舞锄头往它底部去。
等等,这手感,不对。
银蒲草花茎毛茸茸的不粘手,这一根也毛茸茸的不粘手,但,手感根本不一样,这个触感——分明是活物的尾巴。
扈轻一僵,抓着尾巴的手竟不敢松开,大气不敢出,她是薅到什么凶兽了吗?
银色尾巴一动不动把自己当了植物,扈轻咬着牙仔细看了眼,不对,这颜色不对,银蒲草的花茎准确的说是不明亮的银色带了点灰绿,这根尾巴却是一种类似苍白色。
没有什么光泽。
扈轻顺着望去,挤了挤眼,没错,这根尾巴的另一端正在一棵银蒲草的根部,浑然天成就像是它长出来的。
难道——
扈轻激动起来,是自己看错了,它就是银蒲草的花,自己遇到银蒲草王了?
嘶——水心可是说过,变异的灵植价就不是那个价了,至少翻一倍,说不得能翻十倍。
发财了发财了,自己真是老天爷亲闺女,第一次出来挖草就挖到宝。
感谢老天爷,下次请让我挖到矿吧。
老天爷:你想多了。
手起锄落,扈轻的眼睛里已经亮起了灵石的光,这光嗖一下又灭,锄头的尖没入泥土三寸,没有更深。
她知道自己的力气,这样情况只能说明一种,有比土和根茎更硬的东西挡住了锄头,比如,动物丰厚的皮毛。
只要不是头熊,它就该疼,就该跳出来。
但现在土里的东西没跳出来。
扈轻面无表情,左手握了握,眼底凶光一闪:宝贝女儿该回来了,这个周末,吃野味。
她估计了土里神秘生物的大小,药锄一丢,两手缠住尾巴猛的用力。
啪叽,她一屁股坐在泥土上,目瞪口呆看着倒垂在自己小肚子上的——啥玩意儿?
那么长的尾巴就只这么点个头?你当你是松鼠呢?
不足两个巴掌大的小东西,一身苍白无光泽,可怜兮兮的蜷缩,似乎是昏迷了。小小的脑袋有些像狗又有些像猫,倒也有几分可爱。
扈轻在它身上摸了摸,力道轻柔的捏了捏骨,骨头很软,这应该是一只出生没多久的幼崽。
这尾巴——扈轻才要拎起来细看,忽然手里一空,那根一尺多长的大尾巴忽然嗖一下变成小尾巴,跟银蒲草的花茎一点都不一样。
扈轻惊住,这是...幻术?
所以,自己拣了只妖兽?
可怜的小崽子依旧昏迷,浑身上下只有两条眼缝是浅浅的黑。想到扈暖之前说过想养个小动物,扈轻决定把它带回去。
把幼崽往背篓里一放,挖几棵银蒲草盖住,扈轻背着竹篓回城。进城时亮一亮门牌便被放进去,扈轻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没了余晖。
她却是不知道就在她走后不久,天空里飞来一群黑袍人目光如炬的搜寻着每一寸地面,也落下来仔细的搜查,发现了银蒲草被挖的痕迹。
“有人来过这里,会不会?”
其中一人拿出一只透明的圆球,里头封着一团兽血,暗红色的兽血死寂无反应。
“没有它的痕迹,去别的地方再找。”
将可能范围内全搜查一遍,最终没有找到目标,一行人回去复命。
“少主,那幼崽应该是死了,方圆千里之内,母兽的心头血无丝毫反应。”
被称为少主的人是一个面容阴郁的年轻男子,他一身华贵手下云集可见来历不简单。
孤光城拍卖盛事,他们远道而来希望能碰着些难见稀罕的东西。正好拍卖会抓了一只母笏,而这只母笏体内觉醒了一丝笏兽先祖古護的血脉。笏兽难抓,性情刚烈,宁死不驯服。这只母笏之所以被擒获,是因为怀胎体重逃不脱。
即便如此,母笏激烈反抗之下也到了油尽灯枯。
拍卖会要拍卖的不是母笏,而是它肚子里的小兽。御兽宗师检查过,母笏腹中小兽,比母笏返古血脉更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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