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有恩怨情仇,事有是非黑白。
然而,恩怨情仇,是非黑白这些东西,看起来简单,便实则却很难弄得清楚。 这基中,又犹以家事为多。家事之中,许多恩怨和黑白,便是再聪明的智者,也都并不一定对弄清明白。
常言道,清官难断家务事。
家事之争,多是利益之争。面对利益,人却多半都是自私的。也正是如此,面对一群都是以自己利益为重的人,站他们自己的立场,也都是对的,自然就没有办法准确判断,究竟是谁对谁错。
对与错,是与非,本来就不那么绝对。
再加上他们本来也都有自己的立场,所以外人确实很难说三道四。家事是这样,江湖之中的同门之事,也是这样。
江湖同门,许多都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,然后最终会不得不为了各自的利益,而撕破脸皮,并最终反目成仇。
梅闭烈和冷天翔,便是一起长大的两个人。原来,他们年轻时的感情,还非常好。可是最终却因为一个掌门之位,而闹翻了脸。最终冷天翔落败离开,重新创立了新的天翔帮。虽然名气远远不及嵩山派,但好歹也是自立门派了,有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。
当然,二人的常门之争,难免也不是没有人在从中挑拨离间,让他们两个感情很好的师兄弟反目。利益这种事情,一旦翻了脸,便再也无法回头。那些挑拨离间的人,也无非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,所以自然没有人会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。
然而,这件事情,其实已经过去快三十年了,久到他们两个师兄弟当事人,都已经快忘记这件事情了。
可是,偏偏就是这样,他们还是这件事情完全忘记了。
因为到了今天,这件事情居然又有了延续。
惟念大师为了少林寺的利益,当然也是为了整个武林的安危,竟然又将冷天翔请上了嵩山派,并且还邀请他来合派,且支持他当掌门。
这样,梅闭烈和冷天翔两人之间的掌门之争,竟突然又在今天有了延续,而且似乎事情变得更大了。
二十多年前,他们两师兄弟再如何争斗,也是本门内部事务。并且在那个时候,还有他们的师父以及许多长辈做主。纵然事情发展不如人意,也不会变得太坏。
可是今天,他们不仅仅是要争斗嵩山派的掌门之位,他们更是要争,合派之后的新门派掌门之位。并且,此时还有许多少林寺弟子在此,所以事情原比以前更加隆重。
这样的话,输了的人,自然更加没有面子了。
输了没有面子,然而现在梅闭烈却已经输了两场了,那自然是颜面扫地了。
“冷师兄,你果真教的一个好徒弟啊!”梅闭烈见青干再败,终于还是拉不下脸来,于是便又说道。
“呵呵!师弟过奖了,是你教的嵩山剑法,不正宗而已。”冷天翔这样说,语气自然是在有嘲讽之意。
梅闭烈是嵩山派掌门,而且已经做了快三十年了,但是现在却反被人说,他的嵩山派剑法不正宗,这岂不是天大的讽刺么?
“好!那就让老夫来亲自领教一下,你这好徒儿的正宗嵩山剑法!”梅闭烈终于坐不住了,他要亲自出手了。
他亲自出手,也只是因为他现在无人可用。他的两位得意弟子,都已经败了,故而他只能亲自找回面子。
并且,这还事关掌门之位,他又如何能甘心?
阿海本来想答话,却的冷天翔立马说道:“阿海,你退下!你还没有资格跟师叔过招。”
冷天翔说着,自己却提着宝剑上比武台而去。
“看来师兄是要亲自赐教了!”梅闭烈脸上肌肉微微抽搐,似乎是有些不爽,又似有些别扭。总之,今日这场比武大会,便让他们师兄弟这之间的恩怨在继续。
这么多年了,他们师弟之间的恩怨,不仅没有完全消除,反而还在今天,又再重演了一次。
只是,他们师兄弟之间,已经分别有二十多年了,所以自然不像以前那样了解,也就当然不知道对方的武功现在如何。
梅闭烈已经练成了嵩阳神剑,冷天翔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。他知道了此事,居然还敢前来,那自然说明,他还有一点自信的。
可是梅闭烈对于这位师兄,却是一无所知,完全不知道他现在最厉害的武功是什么。他原本想让自己的两位弟子去探探底,但是却根本没用,两个弟子完全不争气。
梅闭烈和冷天翔此时都仗剑而立,秋风吹过,二人须发在风中飞舞不已,竟然都自有一种神圣的姿态。
梅闭烈好像是太阳一样,全身散发着炙热的力量,但是冷天翔却不一样,他更加像一块寒铁,身上透着丝丝寒气,却又是留中不发,似乎是在隐藏实力一样。
梅闭烈自然是知道雪花剑法,因为陌心姑娘的雪花剑法,便是他教的。可是冷天翔身上透出的气息,却并不想雪花剑法。虽然气势上也许没有雪花剑法强大,但是阴寒狠毒之力,似乎比雪花剑法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看来,人纵究是在不断变强的。只要你不是一个很笨的人,你应该都会不断变强。很显然,他们师兄弟这么多年不见,功力自然都已经突飞猛进。再见之时,都已经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,而都饱经沧桑的老人了。
梅闭烈练成嵩阳神剑,他的剑法是由九阳真气摧动,所以他身上的气息,自然都是阳刚之气。只是不知道冷天翔现在练的是什么武功,但一定是一门极为阴寒,极为狠毒的武功。比之雪花剑法,可能加阴狠。
“师兄,请!”梅闭烈客气道。
“师弟先请!”冷天翔也道。
于是,二人都缓缓拔出了宝剑,但都是剑锋斜指,并没有急着出招。
这时,他身上那股极为霸道的气势,都立马逼近了对方。
一股阳刚之气,一股阴寒之气,立时撞在一起,只在擂台上撞同一道劲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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