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江宁的质问,付抟却是露出一脸的茫然,旋即开始解释起来道:“不不不,江道友你误会我了,我可没这么大本事。
你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,是因为我们身上的阳气熄灭了,在这阴冷昏暗的生死海中,阳气就是我们的盔甲。
它可以帮助我们抵御阴邪的入侵,而一旦没了阳气的庇护,我们的身子很快就会被无处不在的阴冷入侵,避无可避。”
听完付抟的解释,江宁半信半疑。
“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?”
关于生死海里面的诡谲,江宁是从来没有过任何耳闻的,所以面对付抟说的东西,他无法去分辨是真是假。
付抟顿时笑了起来,道:“这好办,道友你按照我说的来做,就可以驱逐渗入体内的阴邪之气,恢复行动。”
江宁略加思索,点头答应。
付抟不在耽搁时间,开始将自己知道的解决之法传给江宁,很快,按照他的法子,江宁僵硬麻痹的肉身开始一点点的恢复知觉。
约摸小半柱香之后,他调息完,深深吐出一口黑烟,身体彻底正常。
“竟当真如此。”
江宁心中颇感诧异,同时对生死海也有了更深的认知。
他起身活动两下关节,回头时却看到付抟正以一种极为奇怪的样子坐在舟首,脸露苦笑的看着自己。
江宁眉头不由得一皱,道:“你怎么回事?”
此时的付抟,自头颅以下竟全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寒冰,通体看上去,宛如一尊活灵活现的冰雕。
而且古怪的是,这些寒冰是呈黑色状的,其表面上还不停的冒着森然冷气,光是看一眼都觉得瑟瑟发抖。
付抟的脑袋摇晃着,叹了口气,道:“我伤势太重,在调息的时候被大量的阴邪之气乘虚而入封了经脉,无法自行驱逐邪气,就成了现在这样,还好道友你醒了,要是再晚一点,我可能就要驾鹤西去了。”
伤势太重?
江宁听的神色颇为尴尬。
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禁术的威力,没想到在自己有意控制的情况下,居然还能把一个修为不在自己之下的付抟给打成重伤。
拍阳火术属实是有些可怕。
“那现在怎么办,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?”
江宁现在可不能让他死在这里,连续两次的遭遇下来,他越发觉得自己留下付抟是个极为明智的选择。
此人在生死海中的价值,就是拿十箱黄金都不换的!
而付抟等的就是江宁这句话。
他身受重伤,经脉被阴冷邪气封死,想要活命,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江宁的身上,让他出手以刚才自己交他的办法替自己逼出这些邪气。
如此,自己方才有活路。
“道友,尽管按照我刚才教你的来就行。”付抟的神情中带着一抹急切道。
他很清楚黑色寒冰的可怕,如今它们已经蔓延到了自己的脖颈位置,要是继续放任下去,等蔓延到脑袋后,那真的是什么都晚了。
到时候就算是陆地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自己!
很快,在江宁的帮助下,付抟身上的黑色寒冰开始融化,化作一条黑色的涓涓细流,渗透甲板,消失在木舟内。
“呼,我终于活过来了!”
脱离险境的付抟呈“大”字状躺在甲板上,望着昏沉沉的天空,他的神情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心悸。
江宁坐在他对面调息,望着前方无边无际的海域,淡然道:“我看你的伤势恢复的也差不多了,什么时候去找你大哥?”
他可是记得付抟说过,等他伤势一恢复就立马去找吴十一的。
付抟宛如脑子被冻傻了一样,神情木讷,直到江宁踢了他一脚,人才回过神来,问道:“道友你说什么来着?”
“我说,你什么时候去找你大哥?”
提起吴十一,付抟才总算是恢复了状态,在甲板上一个鲤鱼打挺蹦跶起来,嚷嚷道:“对,我大哥,现在,现在就去!”
只见他边说边伸手在自己的芥子袋里摸索什么,像是在找什么东西,突然,他动作一僵,抬头问道:“不对啊江道友,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想见到我大哥?”
江宁确实很想快点找到吴十一,哪怕是赶上给他收个尸也行,但他在付抟的面前却是从来没表明出来。
所以,他的话让付抟起了疑心。
面对质疑,江宁神色不变,波澜不惊。
“你想多了,我只是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,在继续待下去,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付抟眯着眼,细细琢磨着他的话。
片刻后才点头道:“确实需要尽快离开,我们没有阳气的保护,周围的阴邪湿气就会无时无刻的侵蚀着我们,可一但有了阳气的保护,又会引来海里未知存在的追逐,很危险。”
江宁心中对他夸赞不已,自己都没想到拿这点当借口,他倒是全替自己给找好了。
“是的,所以你赶快找到他,然后离开这里。”
“好!”
付抟不在有疑,继续伸手在芥子袋中摸索着,几个呼吸后,他脸色一喜,从芥子袋里面拿出了一柄食指长短的青铜小剑。
“找到了,就是你!”他举着青铜小剑,满脸兴奋道:“道友,你看,有了这个东西,我就可以大概判断出我大哥现在所在的方向了。”
“这是他的剑?”江宁明知故问。
付抟摆手,道:“那倒不是,但这个剑却有着我们难以想象的神奇,你且看好。”
说着,他又从芥子袋中掏出个缺了角的瓷碗出来,然后舀了一碗生死海水,就把碗放在甲板上。
江宁定睛看去,眼角暴跳。
生死海辽阔无垠,寻常时候肉眼看上去就是茫茫一片,除了颜色与寻常海水不同,其他的倒也没什么。
可现在它被碗舀起来后,才发现当中端倪之可怕。
与其说是水,不如说是数十万根极细的丝绦,仿佛只要有一双筷子,就能把它们像面条一样挑起来。
“原来生死海水是这样的。”江宁不由得感叹道。
付抟倒是早已见怪不怪。
他将碗放平以后,便用双手食指夹着青铜小剑,然后念着听不清楚的咒语,一顿手舞足蹈后,将小剑横放在碗里。
颇有重量的小剑,此刻却轻如鸿毛般漂浮在水面,来回反复的旋转着,直到停下,剑尖停在了西南方向。
“找到了,我大哥在西南方向!”
见状的江宁,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。
“这他娘的确定不是指南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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