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不知道纸人的厉害,周浩可是被吓唬过的,那次要不是他心宽点,估计就被生符制造的纸人直接送走了。
以至于现在他看到纸人,都还有些后怕!
“我估摸着,宁哥儿这把稳了。”
周浩神神叨叨的突然来一句,惹的张玄时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,像是怀疑周浩不够兄弟,跟江宁之间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。
场中,赵渊的神色上闪过一缕不屑。
试试就试试,真以为有了阵法就能无法无天吗?
他起势,催动灵气想再次对江宁发动攻击,忽然,背后汗毛倒竖起来,像是遇到某种莫名危险而产生的本能反应。
可身子已经起了势,除非强行扭转。
同时他还要提防前面江宁的偷袭,不过当赵渊以一种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姿态强行改变身姿后,他眼中瞳孔却是猛然一缩。
江宁不知什么时候竟出现在了自己身后!
“怎么回事,他刚才还在我前面的,怎么可能出现的这么突兀,我都没能察觉!”赵渊心中一惊。
就算江宁是筑基境,他也不可能这般悄无声息的潜伏在自己身后才对....
然而,江宁就是出现在了他身后。
此刻僵硬铁青的脸上还挂着裂开嘴的森白牙齿,正冲赵渊微笑。
确切来说,是危笑!
浑身气质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的江宁向前冲出两步,贴身后双手做箍直奔赵渊腰部冲去。
他竟是想以人肉锁来锁住赵渊!
这一招式在外人看,不亚于飞蛾扑火,不仅没有任何攻击力,而且还将自己的后背防守悉数暴露在对手面前。
可对变得半人半鬼的江宁而言,就显得有些无所谓了。
反正也不是本体!
箍住赵渊的不过是一道生符幻化出的江宁罢了,真正的江宁早在阵法启动的那一刻就融入撍阳阵中。
除去场中少数人能够看到真实的他之外,其他人眼中,生符就是江宁。
包括赵渊!
这便是撍阳阵的奇异之处,以假乱真!
“你作死!”
赵渊被生符所化的江宁撞的一个踉跄,险些跌坐在地,反应过来的他眼中顿时怒火腾烧,将双手十指相扣呈抱拳状,狠狠砸在江宁的脊椎骨节上。
脊椎骨又被称为龙脉骨,是肉身中最为重要的支柱。
白麓道院大能名宿曾着《灵枢·刺节真邪》书中有记载:“腰脊者,身之大关节也,大关不利者,腰不可以行,项不可以顾,人亦久而费之,身如肉糜。”
由此可见,脊椎骨的重要性!
赵渊下手就是脊骨,心思之毒辣可见一斑。
抱拳击中江宁的背部,胸腔里传来闷响,众人明显看到那弓腰箍人的单薄身影被敲的浑身一震。
接着,又是一拳。
再一拳!
他每砸一次,江宁全身就颤一次,众人的目光也跟着晃动一次,生怕下一拳,江宁就被敲的趴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
然而就在赵渊砸的正起劲儿的时候,有手突然从他背后探出,像是想要拍赵渊的肩膀。
可手指还没有完全落在赵渊肩膀上时,赵渊就立刻转头,目光染血的盯着身后之人。
眼神凶狠怨毒,但却清明异常。
“你....”
江宁刚开口就心知中计,结果就看到赵渊放弃捶打面前的假货,伸手朝自己抓来。
“蠢货。”他轻蔑道。
不过当他手抓住江宁脖颈时,脖颈却没有半点阻力就被捏的皱皱巴巴。
突然出现的江宁,也是生符演变的!
饶是赵渊养气功夫极好,此刻也不由得生出怒火。
这到底是个什么阵法,明明看到的和感觉到的眼前人就是江宁,可一抓住就成了纸人。
这还怎么打!
其实别说他,就连当初的吴十一都被这阵法气的直骂娘。
“奇淫巧技,华而不实。”
赵渊接连抓错人,索性也不在抓,只鼓荡灵气,借助筑基境气势,以自己为中心形成圆环气浪,朝着四周铺散开来。
周围阵法中的纸人被吹得沙沙作响,一时间全部显形。
赵渊耳廓微动,身子闪过,出现在左前方八步距离,神情不屑道:“出来吧。”
阵法被赵渊周身气场影响导致空间扭曲,江宁藏在阵法中的身影被迫显露出来,不过看到赵渊的他却并没有惊慌,反而竖起食指,指了指天上。
赵渊不知他是何意,眉头微皱道:“什么意思?”
天上不知何时,已经乌云密布起来,阳光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,只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广场上的二人身上,所以谁都没有注意。
江宁露出笑容道:“天气预报,今日天气晴转雷雨.....”
听着从来没听过的词,赵渊眉头蹙的更紧了。
“装神弄鬼。”
可还没等他有动作,就看到江宁双手掐诀,口中急速呢喃道:“东甲乾元亨,正炁速流行,吾受长生命,天地掌中横,隐伏随吾奏,用则雷雨腾,助我行大道,不敢辄违盟!”
“巽上天丁立神身,斩汝七魄形不存,引——雷!”
运雷共有五术,其中第二术最为特殊,需要雷雨天才能发动,因此在打架从不挑时候的九州大陆中,引雷术多少显得有些鸡肋。
但有一点不得不说,引雷术的威力在某种程度上,比第五术还要骇人。
用江宁的来说,第五术雷霆万钧是群体伤害,引雷术则是单体伤害,手臂粗细的苍白雷霆之下,就是禁区主宰挨一下子都要劈的浑身直哆嗦。
更可况是小小的学院首席!
赵渊怒吼,催动身法左闪右避,江宁似早有预料,周围的十六生符所化纸人同时悍不畏死的扑杀上来,以命博命的将赵渊锁死在原地,硬生生的接了一记雷击。
当雷霆落下的那一刻,无数学子目瞪口呆。
他们一直以来被敬若神明的首席学子,今天,在众目睽睽下居然被人用雷给……劈了!
“这....这就是运雷五术吗,真的厉害啊。”废物老者眼中露出羡慕。
他在学院待得时间最长,修为没有长进,见识却不低,江宁修炼的神通他也垂涎过,不过后来还是担心自己被劈死了,就没敢选。
“你这会儿倒是眼红,当初让你选的时候,不还挺怕死的吗。”旁边的火蝴蝶揶揄道。
精壮汉子依旧跟往常一样沉默寡言,只是看向江宁的目光中比以往多了几分狂热和崇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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