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就是三天的狂欢,这么多的港台巨星齐聚军垦城演出,这是一般的地方无法想象的。关键还不要门票,就在体育场里。
不过叶雨泽没有让媒体去转播,他这个年龄已经学会低调了,树大招风,无论有多少钱?多大面子,其实这都是别人给的,你要做的是感恩,而不是炫耀。
婚礼结束,宾客们各奔东西,这次跟叶雨泽有关的一些人,叶雨泽根本就没有通知,毕竟是弟弟的婚礼,没必要劳师动众。
“哥哥,你还是移民回来吧,不要在马赛那边混了。”叶雨泽和杨革勇骑着马,在草原上慢慢的走着,杨革勇满脸的惬意。
杨革勇愣了一会儿,然后笑着摇摇头:“以前吧,就是想多挣钱,让生活好起来,后来钱足够多了,就想让基建连好起来。等基建连变成了军垦城,反而不知道该做甚么了?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明白,我想在马赛区干什么?”
“梦想吧,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一个英雄梦,但是成了英雄又怎么样?”叶雨泽也是笑着摇摇头。
“你以后就打算定居米国了了吗?”杨革勇看向叶雨泽。
叶雨泽摇摇头:“我之所以没有移民,就是明白,自己终究是属于这片土地的,银花如今睡着的地方,才是我们最终的归宿。”
杨革勇没有说话,如今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叶雨泽指哪打哪的人了。这么多年的历练,他有了自己的思维和想法。相比而言,他觉得还是比较喜欢马赛那边的生活。所以,并不想听叶雨泽的话,再移民回来。
两个人开始打马狂奔,一口气跑了好长一段路,然后相视笑了起来,竟然跑到了当初驰娜儿家当初的站房那里。这还真不是故意的,信马由缰的,这难道就是天意?
一个小女孩儿在毡房外面挤着牛奶,满头细碎的辫子,一袭长群,显得非常的漂亮。
听见马蹄声,小姑娘抬起头看向两个人,笑着问道:“两位尊贵的客人,是不是渴了?那就下马进屋尝尝我们最美味的奶茶吧。”
两个人看着小姑娘,恍如隔世,如果不是长相不对,他们都差点觉得回到了小时候,驰娜儿第一次招待他们的时候。
两个人没有客气,下马走进了毡房,毡房里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熬奶茶,香气四溢。
和以前的毡房想比,外面是没有什么变化的,只是屋子里的陈设却变了很多。多了缝纫机,电视,收录机等一系列的家电。
不过缝纫机不是那种脚踏式的,只有一个机头,小巧精致,可以手摇着去缝制。
女人算不上漂亮,有着鲜明的哈萨克女人的特征。但很温柔,说了句欢迎,便低头忙碌起来,给他们倒奶茶,拿了一些包儿萨克和馕。
两个人其实并不饿,但还是吃了一些。杨革勇问道:“你的爸爸是谁?”
女人看他一眼,然后又低下头小声回答:“是刀得翰,客人你认识他吗?”
两个人都笑了:“你是刀得翰的女儿吗?”
女人摇头:“我要是他的女儿就不能嫁在这里了,我是他的儿媳。”
“他是我们的朋友,他现在怎么样了?好多年都没见到了。”叶雨泽也感慨一句。
女人神色一黯:“他去世了,去年冬天喝多了酒去串房子,从山上掉下去了。”
“啊!”两个人惊呼一声,都被吓了一跳,然后沉默下来。
这时候小女孩突然插嘴:“你们是军垦城的吗?我爷爷以前老跟我是哦,他在军垦城有两个很厉害的朋友,只是后来联系不上了,他们总不在军垦城待着。”
两个人没有说话,他们自然明白刀得翰说的是谁?但是这话该如何说?说早把他忘了吗?
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,叶雨泽问女人:“你们的生活有什么困难吗?”
女人摇摇头:“没困难,军垦城的人帮我们优化了草场,如今放羊已经不需要经常迁徙了,所以羊群越来越大,都有些放不过来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杨革勇拿出一张名片,递给女人。“我们是刀得翰的朋友,如果有什么事,就打电话给我们,肯定会帮你们解决的。”
女人点点头,接过来放在一边,然后对他们表示感谢,这个电话她肯定是不会打的。
告辞出来,两个人心情都有些沉重,他们这半生得到了很多,但也忽略了很多,叶雨泽至今还记得,刀得翰和他的古丽姐姐,叶雨泽第一次骑马,还是刀得翰送来的马呢。
如今刀得翰的父母都不在了,他也跟着走了,古丽远嫁,他们也一直没有问过嫁到了哪里?叶雨泽突然有了一种冲动:“哥,我们去看看古丽姐姐吧。”
杨革勇点点头:“那就去看看。”
说起来古丽要比叶雨泽大六七岁呢,也是50的人了。只是知道嫁到了额敏那边的一个乡,还从来没有去看过。
相隔差不多一百公里,骑马去有点不太现实,两个人干脆换了车直奔额敏。
其实额敏原来是九师师部所在地,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去过。两个人一口去就开到了EM县城。
如今师部几乎没有什么人了,有一个农牧业公司的分公司还在,只有一百多人,因为高度机械化,所以用的人很少了。
这一百多人好多都是退休的兵团老战士,不愿意在城里,留在这里做护边员呢。
两个人并没有去打扰他们,而是继续往前走,来到了古丽那个乡。
一问之下到是有了一个惊喜,古丽并没有去放羊,而是在家里呢。原来她竟然是这里的赤脚医生。
两个人来到了乡卫生所,这地方不大,就两间屋子。一进门他们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儿穿着白大褂正在整理药品,而一个面色苍老的妇人正给一个男人量血压。
“以后少吃肥肉,少喝酒,再这样下去你的血管就堵死了!”老妇人量完血压,训斥男人。
男人“嘻嘻”的笑着:“古丽,我们哈萨克人,肉不能吃,酒不能喝,那还活着干嘛?死了去球!”
古丽摇摇头,对女孩儿吩咐道:“再给他拿点降压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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